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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步步緊逼無退路,知沖冠一怒為紅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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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步步緊逼無退路,知沖冠一怒為紅顏

“‘清霜’曾離。”墨炎一字一頓地說。

墨炎的話果然在全場很理想地激起了一陣嘩然。

“美人你在說什麽?離離他不是……”子殊說在此處,見墨炎挑著眉對他點了點頭,才驚覺失言。

墨炎笑著反問:“是啊,你怎麽不繼續說下去?”

“我……”木子殊腦中空白,不知道墨炎為什麽突然要嫁禍曾離。

“如果他不是失蹤怎麽能有時間殺人呢?”

“可是——不可能的!離離他哪裏來的動機呢?”子殊不知道為什麽墨炎要誣陷曾離,有些著急地說。

“所有人都知道三年前劍癡與曾離曾經比試過,那兩人結下什麽冤仇也未可知啊。”墨炎回答了木子殊的問題,轉而又看向藏無心說:“晚輩說得對嗎?冷面判官。”

見藏無心不言語,墨炎冷笑一聲:“呵呵,怎麽?堂堂冷面判官,難道遇到難題了?”

“確實不無可能。”藏無心沈吟了片刻點了點頭說。

木子憲抱拳恭敬地說:“童前輩、藏前輩,既然曾離也有嫌疑,那還請兩位前輩派人搜出他的蹤跡來,等疑兇都到現場來了,再定奪也不遲啊。”

“哥,你……”木子殊還想說什麽,突然收到自家兄長遞來的一個眼神,明白了曾離和木子憲這麽說的原因,連忙閉了嘴。

龍鳴也明白了,一齊幫忙說:“是啊,就這麽定了墨兄的罪恐怕難以服眾。請童伯伯三思。”

“你倒是會做人!”既然這麽多人都幫著墨炎說話,童北毅也不好多說什麽,只憤憤地瞪了他一眼,甩袖而去。

“本公子只是說了句實話罷了。”墨炎不甘示弱地回瞪過去。

“你……”童北毅剛想說什麽的時候,門外突然急急沖沖進來一個頭戴青色頭巾,普通打扮的人,見到童北毅等人納頭便拜。

“明業,讓你打探的事有消息了嗎?”龍一笑扶起來人問道。

雖然與墨炎相處不多,但他心中也不相信墨炎會殺人,因此特地囑咐了手下人好好地查清楚。

“報告師父,明業方才帶人去‘春歸樓’調查,可是……卻發現春歸樓淩晨大火,早已燒成為焦木,一派狼藉。”

“什麽?你說春歸樓怎麽了?不可能!”墨炎神色激動地上前一把抓住柳明業詢問。

柳明業吃痛皺著眉頭說:“墨少俠怎麽了?我所言句句屬實,官府正在徹查此時,所以弟子等人不便上前,只是向附近的居民詢問了一下。”

回想起了方才所見的場景,柳明業也心有餘悸。

墨炎有些失神:“燒成焦木,一派狼籍?”

冰冰!

“小炎,你冷靜一點。”龍一笑制住墨炎將他拉開,“明業,你繼續說下去,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是。弟子多番詢問才知道今日淩晨春歸樓突然走水,上至客人老鴇、下至妓女龜公無一生還。”

“無一生還?你再說一遍。那冰冰呢?你找到冰冰了嗎?”墨炎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因為冰冰姑娘是本案人證,所以我特地問了附近居民,但是他們都說冰冰姑娘住在春歸樓頂層,想來不易逃出,即使跳窗逃出,她一介弱質女流恐怕也香消玉殞了。還請墨公子節哀順變。”柳明業也沒想到墨炎反應這麽大,有些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不對,絕對不可能!冰冰她不會死的。”

墨炎還是不能想象,不久前還是自己懷中溫香軟玉、含情脈脈的佳人,自己臨走前她仍睡在夢中,怎麽可能就變成一具焦骨呢?不可能的!

“我要去看她,我要去看她。”墨炎一甩手掙脫了龍一笑,就要沖出門外,卻不想又被人一把抓住。

“別在這兒假惺惺的了,依老夫之見分明就是你殺了劍癡,怕事情敗露又派人火燒了春歸樓來個死無對證!墨炎你好陰毒的心啊,真是不配‘俠’字!”童北毅憤憤不平地說,堵在門口的一群人中也有不少人在童北毅的感染下,已經拔出了手中的劍來,準備開打。

墨炎此刻無心和他掰扯:“童、北、毅!你休要欺人太甚!人不是我殺的,火也不是我放的!你若不信,我也無所謂,只是你今天若是不放本公子去看個真切,那我就要你和劍癡一個下場!是不是能稱‘俠’在本公子眼裏狗屁不是!”

墨炎氣的咬牙切齒:“擋我者——死!”

童北毅一逼再逼,他根本忍無可忍,他毫不猶豫地拔出腰中“輕柳劍”,柔韌的劍身因沖力而彈出,一下劃破了童北毅的左手手臂。

“墨兄!不得無禮!”

“小炎!不要!”

人群中許嘯清和絳蔻一起喊了出來。

“美人,別動手!”

“童前輩小心!”

子憲快速拔下身邊人手中的長劍,一把挑開了墨炎的軟劍,擋在了童北毅身前。

子憲這麽做看似是為了救童北毅,實則是為了擋住了他的殺氣,使他不能攻擊墨炎。

“姑娘小心!”人群中許嘯清見絳蔻想沖將上去阻止二人,生怕她受傷,一把將她護住。

當墨炎的劍清楚地面對向門外的光線時,在場的人都瞬間停下了一切動作和聲音,墨炎更似被突然點了穴位一般無法言語——那劍身上竟然赫然映著五條血印!斑斑血漬竟分明是半個血手印!

龍鳴退了兩步,走到劍癡屍體邊半蹲下去伸手展平劍癡半握的拳頭。

只見手上面血肉模糊,血塊凝結滿整個掌面,分外猙獰,顯然是伸手抓住劍身時為劍刃所傷。

“這就是墨兄所謂的無辜?”龍鳴擡頭看著墨炎,眼中有被人欺騙的受傷神色。

“人贓並獲,你還有何話說?”童北毅冷冷地問。

“這不可能!我並沒有殺劍癡!”墨炎顯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血掌印給驚住了。

“不可能?那煩請墨少俠告知你貼身所配之劍何時被人偷走,又如何回到身邊的?看在場的眾位信是不信?”童北毅嘲諷地一笑,殺機畢露。

“你這無信小人還想花言巧語?”龍鳴伸手拔下在肩的重劍,身子也幾乎同時已經接近了墨炎,一劍刺去,接著突然在背對眾人之處對墨炎使了個眼色,讓他趕緊離開。

墨炎揮劍抵擋,軟劍碰上重劍,柔軟無比的劍身受力彎成一個類似於拱門的奇異彎度,又迅速彈回原狀。

墨炎借著由此產生的極大沖力迅速轉身,手中的劍往人群中一抖。人群自動退出一條道來,墨炎見狀指劍而出。

“墨炎休走!”左天辰拔劍緊追而出。

左天辰的身法雖不快,但他的劍法極快並且他就在門口,占了地利,因此很快就追上了墨炎。

他斜手一劍堪堪擦過墨炎的腰間,墨炎回劍側身,兩相擦過之際,左天辰在墨炎耳邊低聲說道:“你今日若離開了,便真成了替罪羔羊了。”

墨炎聽到這話時明顯一怔,他收劍在空中一個漂亮的回旋:“你,信我?”

本來左天辰確實覺得墨炎是最有可能殺害劍癡的,但是那所謂證據的血手印卻讓他不得不懷疑墨炎是否是真正的兇手了?

畢竟墨炎連頭發絲這樣的小事都十分上心,怎麽能保留著劍上的血跡,等著人來指證自己呢?

兇手未免太過聰明了,證據過於完美反而奇怪不是嗎?

此時龍鳴已經追出,左天辰不便再說什麽,他用眼神看了一眼墨炎,示意他早做決斷,墨炎劍鋒一閃切下左天辰的一片衣角。

“你……!”左天辰大嘆了口氣,以為他仍在為昨日斷發之事惱怒,心中無奈不已。

劍鬥因龍鳴的參與而更加覆雜,左天辰一方面要做出攻擊墨炎的樣子,另一方面又不願與龍鳴自相殘殺,只能兩邊幫忙。

龍鳴的重劍沈穩霸氣,墨炎的軟劍輕巧靈動,左天辰雖然拆招拆得很累,但他一向對寶劍和劍法癡迷不已,此下比試倒是也正合他意。

龍鳴心下則有些叫苦不疊,他本想自己追擊墨炎,找個空檔就放他出去,誰知左天辰也參與進來了,事情倒變得覆雜了。

空中突然響起幾聲怪叫,就像是暗器破空而來的激烈摩擦聲。

趁著龍鳴和左天辰發楞的當口兒墨炎手中的輕柳劍甩向他們,二人雙雙用劍抵擋,劍身相撞墨炎後退了數步:“多謝二位,墨炎並非束手就擒之輩,後會無期!”

其實左天辰所言之事墨炎又怎麽會沒想到?今日他一走,是否會有殺身之禍暫且不說,他日所有罪行都可能加在自己一人身上。

可今日自己若是被囚,清白與性命倒可能暫時得保,但是小楠的毒就不知道能不能在期限之內解除了,這讓他如何肯做?

無論如何小楠絕對不可以有事!

墨炎身形一動,使出浮生百步飛身上了屋頂毫不猶豫地離開了。

“窮寇莫追,小心有詐。”童北毅跟了出來。

“童前輩。”左天辰正愁不知道怎麽演,一聽此言立刻駐步收兵。

“童伯伯,墨炎的身法太快,龍鳴技不如人……”

“無妨,看他能跑多遠。”童北毅自然也看到了剛才的暗器:“難道他還有同夥?”

“恕晚輩直言,這暗器好似是朝墨炎來的。”木子憲說道。

童北毅似乎全然沒有聽見:“來人,將伯叟的屍體收拾妥當了放入‘賓翠院’,群萃會一結束就舉行葬禮,好讓他入土為安。”

他面容悲愴,劍癡是他的至交好友,也是大哥親自指定的裁判。

群萃會第一日就人命案,他怎麽和大哥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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